巴格拉米扬元帅战争回忆录（巴格拉米扬元帅）

毅力与希望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只是你可要苦苦地等待啊！/等到那愁煞人的秋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捱，/等到别人不再把亲人盼望，/往昔的一切，一古脑儿抛开。/等到那遥远的他乡不再有家书传来，/等到一起等待的人 ，/心灰意懒，都已倦怠。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不要祝福那些人平安：/他们口口声声地说：/算了吧，等下去也是枉然！/纵然爱子和慈母认为我已不在人间，/纵然朋友们等得厌倦，/在炉火旁围坐，/啜着苦酒，把我的亡灵追荐。/你可要等下去啊！/千万不要同他们一起，/忙着举起酒盏。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死神一次次被我挫败！/就让那不曾等待我的人，/说我侥幸，感到意外！/那些没有等下去的人不会明白，/亏了你的苦苦等待，/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从死神手中，是你把我拯救出来。/我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明白/只因为你同别人不一样，/你善于苦苦地等待。

——康斯坦丁?西蒙诺夫

著名作家西蒙诺夫在1941年的艰难岁月中写下了这首不朽诗篇《等我回来》。虽然它的创作背景、由来有很多种说法，有的甚至还跟著名的帅哥罗科索夫斯基联系在一起，但毫无疑问，这首诗写出了这个民族每个人的情怀，立刻广为传颂。前线的战士、后方的人们把它传抄下来，像护身符一样贴身珍藏，在炉火旁、在战壕中、在生死战斗的间隙、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含泪吟诵着，相互鼓励，在艰难的近乎绝望的时刻传递着火种和希望。

1942年的东线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考验和希望。对垒双方斗智斗勇，大开大阖，纵横驰骋，或豪情万丈，或悲壮绝伦，一时疏忽则军败身死，一念忽兴则转危为安，史诗篇章为战争史所仅见。

1、充满希望的春天

新年伊始，战争的天平看起来正在向苏军倾斜。苏军刚取得莫斯科会战的胜利，在莫斯科方向收复了加里宁、卡卢加等地，还有一些要地被迂回、包围，就像熟透的果实一样眼看就要瓜熟蒂落。杰米扬斯克、勒热夫、莫扎伊斯克、小雅罗斯拉维茨、尤赫诺夫等交通枢纽挤满了德军的各种战斗、支援部队。瑞典国王查理十二、拿破仑前车之鉴的种种传说，开始在德军战壕中流传，令人不寒而栗。希特勒发出了著名的固守命令，使得中央集团军群在俄罗斯严冬里避免了遭受拿破仑大军那样的溃败命运，却使希特勒自以为得计，以致在后来的冬季屡屡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为最终的惨败埋下了种子。希特勒没有看到或者拒绝相信苏军力量的不断成长和德军力量的不断衰竭，也没有看到或者拒绝相信从斯大林到苏军将领们战争经验和技能的增长。

斯大林低估了德军的力量，想要步子迈得更大一些。莫斯科城下的绝望与成功极大地鼓舞了他，大面积的国土沦陷又使人焦灼不安，一想起来就激动不已，遂决定将最初的莫斯科城下的反攻扩大为全线反攻。

1月5日晚，苏联最高统帅部开会，斯大林在办公室兴奋地踱着步，描述着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全线反攻计划，然后征求在座成员的意见。朱可夫作为西方面军司令员表示反对，认为自身力量不够，德军力量还比较强大，只有负责经济的沃兹涅先斯基赞同这一观点，该意见随即被斯大林否决。

会后，沙波什尼科夫对朱可夫说：“你的意见白提。这个问题最高统帅早就决定了。”

朱可夫说：“那为什么还要征求我们的意见？”

沙波什尼科夫说：“不知道，不知道，老兄！”并深深叹了口气。

1月上旬，全线反攻开始。进攻目标超出了红军的能力极限，个别地方取得了有限战果，大多数攻势都没有达成战役目标。

1.1梅列茨科夫任劳任怨

列宁格勒方向，12月中旬整合力量组建了以梅列茨科夫为司令员的沃尔霍夫方面军，计划以包围圈内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包围圈外的沃尔霍夫方面军东西对进相向突击在柳班地区会合，击溃姆加地区的德军，解除对列宁格勒的封锁。

（在列宁格勒战线奋战的苏军战士）

沃尔霍夫方面军以第2突击集团军为主要突击力量，初始阶段取得了一些进展，向前推进达70公里，但德军的反攻很快将其分割并包围在森林和沼泽地区。因封锁而虚弱的列宁格勒方面军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德军得以专注于第2突击集团军。3月，弗拉索夫中将被派到包围圈中担任第2突击集团军司令员，但未能改变局势。

4月底，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员霍津向大本营报告，认为柳班战役的失败主要是因为两个方面军步调不一致缺乏统一指挥，建议将两个方面军合二为一由他指挥，极具信心地表示一定能打破封锁。沙波什尼科夫当即表示反对，斯大林求功心切批准了该计划。为此解散了沃尔霍夫方面军并将梅列茨科夫调任西方面军副司令员、集团军司令员，满足了霍津的一切必要条件。但是很快就悲剧了。大本营、方面军司令部几乎立刻发现，指挥被敌人分割开的9个集团军、3个独立军和2个集群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确认已无法达成战役目的时，大本营命令霍津将第2突击集团军从德军口袋中撤出来。此时，数月苦战的第2突击集团军既没有能力突破包围也得不到解围。弗拉索夫悲观失望，无所作为，放任自流，部队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6月8日，沃尔霍夫方面军被恢复，仍由任劳任怨的梅列茨科夫指挥,大本营代表华西列夫斯基和梅列茨科夫亲至一线。10日，苏军各部开始按计划东西相向对进，意欲在德军包围圈上打开一个2公里的缺口突围。战至19日，包围圈内外的部队会合，两日后打开了一个宽度400米的走廊，一个被德军炮火覆盖的血与火的走廊，部分部队得以突围。但很快缺口就被德军封闭。除了德军力量强大的原因外，最主要的是本应扩大突破口并巩固两翼的第2突击集团军部队提前突围撤走了。弗拉索夫既没有组织部队突围，也没有采取措施保障走廊两翼。

之后外围苏军想尽办法力图再次打开缺口接应突围部队。至6月25日9点30分，陆续又有一些部分队突围而出，随即德军彻底封闭了走廊。

即便到此时，梅列茨科夫仍然采取了一切措施，亲自派遣了坦克特别分队、伞降分队、游击队等等，甚至将自己屡经考验的副官都派了出去以图营救出弗拉索夫。最终在6月底，德军彻底扫清了包围圈内的苏军。弗拉索夫主动投降了，也有说他是被俘后投降了，他后来成了卖国贼与德国人合作组建了所谓的“俄罗斯解放军”，连累了英勇的第2突击集团军将士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得到正确评价。

由于此次失利，霍津中将被撤销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员职务，降为集团军司令员，自此归于平淡再未有出众表现。在叶利尼亚、莫斯科会战中表现出能力和胆识的戈沃罗夫来到列宁格勒履新，此时他甚至还不是共产党员。艰苦的战争还在继续……

1.2莫德尔挺住

莫斯科北面的西北方面军在此次攻势中将当面德军合围在杰米扬斯克地区，但同样面临力量不足的困扰，不久德军就打开了走廊并守住了该地。

莫斯科方向是此次冬季攻势的主攻方向。整个进攻计划庞大而复杂。战役总体意图是以西方面军、加里宁方面军从南北两翼对德中央集团军群实施纵深包围。科涅夫加里宁方面军主力与朱可夫西方面军右翼部队计划经瑟切夫卡-勒热夫向维亚兹马地区前进，朱可夫的左翼消灭德军当面部队后从西南方向推进至维亚兹马并与加里宁方面军的先头部队建立联系。朱可夫的中线第5和33集团军将直接通过莫扎伊斯克向维亚兹马发动攻击。两支骑兵部队，一直奋战在莫斯科南翼的别洛夫第1近卫骑兵军和北翼加里宁方面军的索科洛夫少将第11骑兵军将扮演关键角色，他们担任铁钳两翼的刀刃，向德军后方纵深突破并在维亚兹马地区建立联系。估计看到这里很多同学笑了，是啊，成功的战法其实都是一样的。同时，友邻西北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各部队都按照整体计划向当面之敌发动进攻，一时间整个战线中部杀声四起血火交织。

攻势开始前期，苏军各部都取得了一定进展。不幸的是朱可夫的意见是正确的，此时的苏军兵力兵器都不足，缺乏执行这个雄心勃勃的纵深包围中央集团军群的能力和技巧。

很多部队在取得一定进展后遭到德军顽强抵抗，推进速度缓慢，逐渐失去了活力停滞了下来。许多突击部队突入敌阵后又被德军封闭了突破口陷入了包围。

到1月底2月初，先后推进到维亚兹马地区的只有别洛夫近卫骑兵军、叶夫列莫夫中将的33集团军、为加强力量空投至此的第8空降旅，还有大批原本活动于此的游击队，而其后路已经被切断，其他各部队都没有完成预定任务。该方向的进攻最终于2-3月间停顿了下来。朱可夫承认，“这个胡桃比我们事先设想的要坚硬……”。

从德军角度看待这次苏军攻势是另一副模样。1月16日，莫德尔奉命前往东普鲁士总部接受新职，超越数十位资深军官被火线任命为第9集团军司令官。集团军司令部得知这一任命时，“大家惊愕地面面相觑”并评论说莫德尔的晋升是一个“跳跃”。莫德尔在从克林后撤期间所表现出的顽强和临机决断能力以及他极力反对从拉马河防线后撤的呼声使他得到了希特勒的垂青。“莫德尔的品性和他的行事方法引起了元首的注意和赞赏，而且在希特勒的关照之下，他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完成了从中将到大将的两次跃升。”

（莫德尔与军官们）

莫德尔很快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危机，而且十分严重，不仅自己的集团军处于险境，整个中央集团军群都有可能彻底崩溃。科涅夫突破了第9集团军在伏尔加河附近的薄弱防线，形势急剧恶化，整个集团军都在被围殴，一个军被合围并且联系已中断，另外两个军正在勒热夫地区面临苏军优势兵力的围攻。此时苏军正在攻击距集团军司令部仅几公里远的瑟乔夫卡铁路枢纽站。整个集团军已经损失三分之二以上兵力和装备，称为余部似乎更合适。

但是总长哈尔德坚持认为勒热夫-瑟乔夫卡地区是“东线战场最为关键的要点”，如果苏军彻底消灭第9集团军从这一点打开战役缺口，就会由此深入整个集团军群后方形成深远合围，因而不能弃守。他要求友邻集团军必须抽调部队增援莫德尔，即使为此在其他地段进行战术性撤退并遭受损失也在所不惜。后来战役进程的演变证明哈尔德的判断是正确的。

有个段子流传甚广。说莫德尔在1月18日抵达集团军司令部后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就冲进屋子，一边擦拭着他的单片眼镜一边研究地图。过了一会儿他宣称集团军所处的困境“很糟糕”。当作战处长汇报说目前正在执行将苏军驱离铁路线的计划时，莫德尔突然打断说：“那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堵住这个口子，”他指着勒热夫-奥利尼诺突破口，“在我们切断了这些已经突进来的苏军师的补给线后，我们就从这，”现在他指向瑟乔夫卡，“对俄国人的侧翼进行打击，一把掐死他们。”处长惊讶地问道：“那么，将军先生，您为我们带来了哪些进行这次战役的部队呢？”莫德尔严肃地看着他回答：“我自己！”然后在众人愕然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有观点认为这个段子杜撰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它的广为流传体现了莫德尔的一些性格特点。也有可能莫德尔这一次确实是难得地幽默了一次。无论真假，其实莫德尔就职前在德军总部时，已经向希特勒和哈尔德详细了解了形势和自己的使命，对情况心知肚明。同时也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印象。

希特勒在莫德尔离开后对身边人说：“你看到那双眼睛了吗？我相信他能行，不过我可不想在他手下服役。”当晚希特勒对莫德尔的个性和风度进行了更明确的评论：“将军必须是那种意志坚定、冷酷无情的人，像獒犬一样暴烈坚韧不拔的人，就像我在会议上见到的那位一样。”

希特勒罕见地勉强接受了哈尔德的战略判断，并决定其它三个集团军进行短距离后撤，以抽调必要部队去挽救勒热夫附近的形势。虽说抽调来的各路部队也都是久战疲惫杂七杂八兵不满员，莫德尔依然以其一贯的坚定和意志开始筹划反突击。

然而1月19日，莫德尔接到电话，希特勒对局势感到紧张，开始直接插手指挥，改变了既定方案。惊讶的莫德尔冒着暴风雪再次飞赴大本营直接要求面见希特勒。会见一开始的气氛是平和冷静的，莫德尔晓之以理诉说着自己的意见，却发现希特勒的内心是拒绝的。莫德尔最终愤怒了，透过单片眼镜直视着希特勒，强硬而简单直接地说：“我的元首，是谁在指挥第九集团军？您还是我？”

希特勒一下愣住了，对这种公开挑战感到震惊，沉默了一会提出了一个折中意见。

莫德尔摇摇头：“对我来说这不可接受。”

“好吧，莫德尔，”希特勒最终也愤怒了，却无可奈何，“按你的意思去干吧，不过你要用脑袋担保。”

当晚希特勒又一次谈起莫德尔：“我不信任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军官，我太清楚他们的理论到了实践中是什么样子了。”但是，当一位指挥官“确实具有指挥能力”时，他对希姆莱说：“就必须授予他履行职责的相应特权。”

（希特勒与莫德尔）

1月21日上午反击打响，气温低至摄氏零下40度，即便在白天离开自己的散兵坑不久也会被冻死，德军士兵在军服里塞着报纸抵挡严寒。麾下众将请求把行动推迟到天气好转之后，莫德尔不为所动：“为什么？先生们？明天或者后天天气都不会转暖，而俄国人却没有停止行动。”

到2月上旬，经过一系列的艰苦奋战和坚定果敢，付出了相当代价，莫德尔封闭了战役突破口，合围了突至德军阵中的苏军，初步扭转了不利态势。希特勒、哈尔德非常明了此次反击的重要意义，战斗还没结束，1月31日莫德尔被再次召回狼穴，为他的骑士十字勋章加配橡树叶并晋升为大将。

又过了几个星期，第9集团军地域终于恢复了平静。双方都已精疲力竭，战火逐渐沉寂，大家都开始休整、喘息，进行新一轮的力量积蓄。

现在唯一使朱可夫揪心的，是在维亚兹马地区孤悬敌后的别洛夫近卫骑兵军、叶夫列莫夫中将的33集团军和空降兵部队。这几支部队依托维亚兹马西南的森林地区，2个月内给予德军有力打击。大本营、西方面军司令部一直与该部保持无线电联络，并通过空运转移伤员、进行补给。

进入4月，德军集结兵力力图在春季到来前拔掉这根“刺”。该部开始在方面军司令部指挥下有计划突围。别洛夫指挥骑兵军和空降兵部队准确执行了方面军命令，经过长途艰难跋涉，走过了马蹄形长途征程，绕过了敌重兵集团，损失了大部分重武器和技术兵器，终于在7月18日回到了战线己方。会师的战士们相互拥抱着，激动得热泪盈眶。随着战争形态的改变，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骑兵就不再是战争中的决定性因素，即便是苏俄内战也只是特定历史环境造就了红色骑兵军的威名，在二战中更是逐渐被装甲兵、机械化部队所取代。近卫第1骑兵军孤军深入，纵横敌后奋战半年之久，为这个传奇性兵种谱写了最后一曲绝唱。

（莫斯科战役中屡立战功的骑兵第2军，后被授予近卫骑兵第1军称号）

叶夫列莫夫中将认为朱可夫规定的突围路线对他久战疲惫的部队来说太艰难漫长了，于是无线电请示总参请求按最短的路线突围。斯大林电话询问朱可夫的意见，朱可夫嗷的一声蹦了起来，表示绝对不同意。斯大林却认为叶夫列莫夫是位有经验的指挥员，同意了他的请求，并指示朱可夫组织当面部队相向突击接应。不幸的是朱可夫的意见再次被证明是对的，突围集群随即遭遇德军有力部队被击溃，叶夫列莫夫中将负重伤后自杀殉国。叶夫列莫夫久历戎行，战前担任过次要军区司令员，战争初期担任过方面军副司令员（感谢评论区）、集团军司令员，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都对此表示极为惋惜痛心。这就是军人职业的特点，也许会成功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稍有不慎就会军败身死。

1.3铁木辛哥奋勇

在遥远的西南方向，西南方面军已经交由久经考验的哥萨克老骑兵科斯坚科中将指挥。铁木辛哥不再兼任，得以专注于西南方向总司令的职责事务，并且成立了西南方向指挥组，相当于方向司令部，巴格拉米扬升任指挥组首长，相当于参谋长。随即1月18日，铁木辛哥指挥西南方面军和马利诺夫斯基中将的南方面军向德军发起强有力攻击，史称巴尔文科沃-洛佐瓦亚战役。苏军突破纵深达100公里，同样由于能力有限，最终到1月31日在德军有力抵抗下停止了步伐，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战果，形成了对后来战争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的巴尔文科沃突出部。

冯?博克接替1942年1月17日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冯?赖歇瑙就任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左挡右支奋力救险，终于在被德军称为巴尔文科沃桥头堡的地域用虚弱的各种步兵和装甲兵分队、兵力群组建起一条虚弱防线。

尽管战果有限，不管怎么说，红军获得了此次战役的胜利。从罗斯托夫的反击开始，西南方向已经取得了一系列的战果，极大鼓舞了铁木辛哥、军事委员赫鲁晓夫、乃至参谋长巴格拉米扬以及各级将领。大家和斯大林一样，开始有点轻敌了，步子开始想迈得更大些。谁也没有想到，乌云又一次逐渐聚集，一次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